复健期遥遥无望

是瑞鹊/筱鸢

丁诺/典诺及aph北欧相关

【折槛】dominate


  ♢祝丹爷和典哥生诞快乐!!!装作没有迟到的样子呜呜呜哇啊啊啊

  ♢是观察员丁×狙击手典的稍微一点点的丁典倾向///文末更明显啦

  ♢丹爷借用名马提亚斯·库勒!在偶偶洗的边缘跃跃欲试!阅读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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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提亚斯大跨步晃进来的时候,只有贝瓦尔德冷冷地瞟着他。

  26岁的马提亚斯,还是像他16岁那样趾高气扬。他把下巴抬得很高,从他的眼角不屑地瞥人。

  26岁的贝瓦尔德,已经不像他16岁那样无力。他压低的视线像一只猛兽,死死地盯着马提亚斯不放。

  闯入的青年懒懒地环视一下四周,他没有行军礼,没有作自我报告,他甚至不愿意将两手从口袋里抽出来。

  “哦?指派我来的地方,只有这样不起眼的程度?”

  周围紧绷的氛围在一瞬间爆裂开来。他们瑞/典支部的精锐们几乎是在同一秒站起,大片的深蓝色军装,几乎要压倒高台上那个孤零零的灰色制服。

  或许他的功绩在之前还未能使他们铭记,但是没关系,马提亚斯在转入瑞/典支部的第一天,便成了嚣张的代名词。

  赶来的总司令一声怒斥,局面勉强镇定了下来,空气里的火药味却还在噼里啪啦的燃烧。军队中,只有贝瓦尔德由始至终地沉默端坐着,马提亚斯由始至终地高傲斜站着。

  总司令犀利的眼神扫视一圈,抬手向他的将士们示意来者:“这位是库勒,从丹/麦支部调入瑞/典支部,即日起作为观察员留驻。”

  无人致礼,他们的眼底明晃晃的全是敌意。

  “作为搭档的是乌尔森谢纳。”总司令严厉的口吻。

  贝瓦尔德啪的一声合上书页,推开椅子时的声音格外的刺耳。他站到马提亚斯面前,两臂不耐烦地环抱,紧皱的眉头也是冷冷的。对面的丹/麦青年深吸一口气,吐出的每个字都很有力,几乎要被咬碎。

  “哟——斯维利叶。”

  贝瓦尔德嗤了一声,抬手扶正自己的眼镜,低头不愿看他。

  总司令的介绍被这两人猛地打断,底下剑拔弩张的气场,也因这两人而突然凝固了。一向受人敬重的狙击手贝瓦尔德,第一次在这种分配中,嫌恶地攥了拳。他与这位观察员的交情并不像战友们所误解的关系交好……而是彻底相反。

  “你们认识更好……是以前在前线合作过吗?”总司令询问的眼神。他似乎是真把他们视作同生死的战友了——这可不是什么乐事。

  “我们是同个军校出身。”马提亚斯冷笑着摇头,贝瓦尔德瞪他一眼,对面的青年如他所预料般,已同样将拳攥得死紧。

  总司令转向他:“库勒的狙击手中弹负伤,他们支部希望他能提供一点前线作战的经验……三天后上战场。”男人后跟一磕,抬手便是个标准的军礼。马提亚斯和贝瓦尔德回礼。门关上后,贝瓦尔德仍背向着马提亚斯,厌烦地伸手往后,要完成合作达成的握手仪式。

  “呵,合作愉快。”马提亚斯握住贝瓦尔德的手,另一手的拳便毫不留情地打出,和贝瓦尔德转身挥过来的一击“砰”地相撞。贝瓦尔德一记肘击正中马提亚斯的颧骨,腹部又猛地被马提亚斯屈膝的一冲深深地顶得发痛。马提亚斯借他后退的时机,往他下巴来了一着,贝瓦尔德一把扯住他领子,一下一下结实地揍。马提亚斯腿上狠狠的踹出踢翻贝瓦尔德,反而被贝瓦尔德一起抓着倒下,继续互相干架。

  他们在16岁里的每一天都是这么度过的,这种互殴的精神,到26岁也不会超过保质期。

  马提亚斯在转入瑞/典支部的第一天,因打架闹事而被记大过,返回丹/麦支部后要被关禁闭15天。

  贝瓦尔德在留驻瑞/典支部的这么多年里,第一次因打架闹事而被记大过,在战争结束后要被关禁闭15天。

  他们两人在军医处各占一把躺椅,左右相隔了十几把空椅子,怒气却还是针锋相对得快要爆炸开来。

  “去你的合作愉快,多亏你,我有半排牙快松掉了。”马提亚斯在说这话时,正忙着换纸团子,他手侧满满一篓都是浸了鼻血的废纸。

  “我肿了只眼睛,真是感谢你,观察员。”贝瓦尔德气得直咬牙根,歪了一条腿的眼镜挂在他鼻梁上,摇摇晃晃。

  “没什么没什么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做的还不够多。”

  “你的脑子是喂了三文鱼吗?!”贝瓦尔德翻身坐起,露出手臂下一大截青紫。

  “乌尔森谢纳!”军医的怒喝从里边房间里冲出来,“伤员给我安分地休息!观察员进来抹药!”

  马提亚斯哼了一声,一瘸一拐地晃进去,贝瓦尔德望着他的背影啐了口唾沫。

  军人无需被情感束缚,这是所有战士在军旗下所达成的共识。也许他们在16岁时并不只有这点感情的羁绊吧。然而战争的号角吹响之后,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在被彻底埋葬在了扬起的枪灰之下。

  可当马提亚斯重新嚣张地站上高台,重新摆出他那副自傲的、欠揍的、饱经沧桑的、他回忆了十年的表情时,有什么东西却明显的从过往中复苏了过来。

  该死。

  他狠狠地往自己的手臂上咬下去,痛楚立即像电流一般,顺着神经蹿到四肢百骸,他才重新恢复成了那个冷静处事的贝瓦尔德。看吧。又差一点想起来了。忘掉就好了。

  他明白狙击手和观察员的宿舍会分到一块去,而他与马提亚斯也曾在学校的宿舍中互相踹坏了好几块上下床的床板,扯坏了好几套睡衣、床单、枕套、窗帘布,脸盆也摔坏了好几只。

  惨不忍睹啊。贝瓦尔德在军医处的躺椅上,闭上眼,伸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月光穿过窗子,均匀地在他床边铺成一片淡淡的冰原,泛着浅白的光泽。

  所以他申请在军医处留宿。他不想再和马提亚斯大张旗鼓地互殴一整晚,懒得和他在上下铺相互用挖苦的言语刀来枪去。他不愿意,让那种尘封的情感再次复苏了。他必须是冷漠的军人才行。

  啊啾。

  贝瓦尔德无可奈何地扭过头去,手背挡上他的眼睛。打喷嚏的大男孩在距他几米的躺椅上翻来覆去,乱蓬蓬的金发像稻草一样蓬松,往外耀武扬威地翘起。他湛蓝的眼睛,在黑暗中对上了焦距,观察员很快地便辨认出他要找的目标。

  “嘿!”他沙哑的嗓音小心地压低,“你这个坏家伙,怎么还没被警卫轰出去?”

  贝瓦尔德皱眉,他听出那个丹/麦佬正试图放轻脚步摸过来,便知道白天那位军医今晚还是值班了。他刻意把反击的音量调低:“那又是谁给你不回宿舍的权利,打架殴斗先生?”

  “你不也是。”马提亚斯裹着床单把贝瓦尔德挤过一大截,“滚滚滚我就决定今晚在这睡了。”

  “滚。”贝瓦尔德咬牙切齿,愠怒的字眼从他的牙缝里一个一个蹦出来,“停。尸。间。出。门。左。转。”

  “闭嘴吧你。懂不懂得照顾伤员?”马提亚斯一边在躺椅上舒适地伸了个懒腰,一边把贝瓦尔德挤到角落去,“今天可是有人差点打断了我的腿。”

  “你差点搞折了我的右手臂!”贝瓦尔德用肩膀试图把这个大家伙推回去。在马提亚斯几乎要跌下去的前一秒,值班室的手电筒光白晃晃地一闪,贝瓦尔德歪头装睡,马提亚斯险险地攀住邻近那张躺椅趴倒。

  马提亚斯再次坐起来时,顺手刷拉刷拉地把那张躺椅抓拽过来,自己穿缠住贝瓦尔德的被子,一翻身,连人带被地滚上去。贝瓦尔德受了这一惊,冷气俯冲下来,他一个哆嗦,跟着被窝里的那家伙一块儿啊啾出来。

  “还我。”声线小声地透出威胁。

  马提亚斯哇呀哇呀地张牙舞爪地来守卫他那两条毯子:“瑞/典人多受点寒冷会变得像我一样聪明!”

  “你那是为负数的智商。”贝瓦尔德一把揪住包着被子挪动的大家伙,使劲抖动几下把他抖出来。

  于是又是一个充实的互殴的夜晚。

  谁输谁赢在一觉醒来之后就忘记了。反正贝瓦尔德一觉醒来,便早就躺在地上了,马提亚斯躺在另一侧的地板上打呼噜,两条被子堆在躺椅上,皱巴巴地揉成一团。他刚想站起来,便吃痛地闷哼了一声,新伤旧伤一块儿叫唤起来,更何况还有睡地铺,而带来的腰酸背痛。

  他在想,为什么马提亚斯明明能在众人面前摆出那么孤傲的样子,却又偏偏要和他像青春期未过的小鬼头一样干架。

  明明……他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是意外的帅气的?

  贝瓦尔德端着他的狙击枪这么想。

  凌晨六点的风凌冽地掠过,刺痛他的脸颊与持枪的手。

  凌晨六点的阳光,薄薄地泛着寒光,不带一点温度,照亮他们所在的制高点。

  凌晨六点的朝霞流淌着淡淡的金色,他的枪架在马提亚斯的肩头,马提亚斯的目光锁定在望远镜里的十字准星中,他们便一起融入这淡淡的金色中了。

  风声尖利地在他耳边呼号,其中唯一能辨认出的只有马提亚斯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真奇怪。他们静止在这幢高楼的天台上,身体与身体相互贴得很近,心与心也贴得很近。朝阳在他们前方的地平线上,一点一点的升了起来,世界逐渐地,一点一点地开始明亮了起来。

  贝瓦尔德俯在马提亚斯的背上深呼吸,吐气时升起的淡淡雾气会伴随着晨风向后流淌而去。他身下的青年忽然绷紧身子,后背的肌肉全都紧张起来。

  “喂!斯维利叶!”马提亚斯低低地怒吼,尽管贝瓦尔德还未听见枪声,但他的注意力已经不自主地随着马提亚斯集中到了左下八点钟的方向,在马提亚斯发出指令的那一刹那,他便沉着地扣动了扳机。第一个开枪的敌人刚刚顺利地放下举高的枪杆,贝瓦尔德的子弹就已经送进了他的心脏。

  右前方一点钟。斜前方四点钟。正前方偏低。

  他的命令就像子弹一样精准快速,他的言语指向哪,贝瓦尔德的枪就指向哪。马提亚斯是贝瓦尔德的眼睛,贝瓦尔德是马提亚斯的枪。他们两人的命运被狙击手和观察员的身份,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贝瓦尔德轻轻吁出一口气,放下狙击枪时,酸疼从肩膀蔓延到指尖,肌肉僵硬得超出了他的预料。所幸这场短暂的交战已经迫近尾声。马提亚斯把头扭过来,自信地咧嘴笑笑,伸手扯下自己的护目镜。他眸子里的那片湛蓝色,像是盛满了嘲讽的海。

  “喂,你怎么还活着?我以为你跟不上我的速度勒。”

  “要死也得死在你后边。”贝瓦尔德摸出弹匣,装弹上膛,咔啦拉响长枪的枪栓,“要跟上你的慢速也挺简单的不是吗——”

  马提亚斯猛的往后一记肘击,把身后的贝瓦尔德撞到在后,自己紧跟着转身趴倒掩住贝瓦尔德。狙击枪脱了手飞出,对着天空放响了一枪。

  “马提亚斯!”贝瓦尔德几乎是从喉咙口爆发出的叱骂。他在幼稚地想些什么?这是战场,是随时会丧命的地方,不是能任由他胡来干架的演习场——

  马提亚斯狠狠地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牙齿几乎要扎进肉里去,因为用力过大而微微颤抖。贝瓦尔德在疼痛中倒吸一口凉气,忽然发现自己和观察员失去了同步呼吸。马提亚斯此时的呼吸急促得吓人,像是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他试探性地拥住他的观察员,他肩胛骨上的触感温热而粘稠,收手回来时,满手全是残留着他的体温的鲜血,一股腥味升了起来,他的鼻尖一下子酸痛了起来。

  贝瓦尔德的眼前一下子失去了焦距,整个世界一下子变得白茫茫而不可辨认,只有他拥住的人才是真实可触的。

  这是战场,是随时会丧命的地方。

  他遗忘了十年的情感,就在这片白茫茫的世界中复苏了过来,像疯了一样地在他的心底声嘶力竭的喊着挽留。

  【马提亚斯·库勒,负伤】

  战争胜利了。

  军医端着消毒用的药物进门,这么说道。贝瓦尔德没有回应,他失神的眼睛停留在雪白的墙壁上,屈伸疯狂地啃噬着自己的手指头,指尖上的血沾满了他的嘴唇乃至牙齿。他旁边放着的是观察员马提亚斯。

  “库勒的狙击手中弹负伤,他们支部希望他能提供一点前线作战的经验……”

  敌方必然也是有一名狙击手的……他怎么就没想到?马提亚斯不是巴不得他早点丧命他好一个人为非作歹吗?谁给他的权力让他可以替狙击手受伤?去他妈的。

  贝瓦尔德素来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现在更是疯了一样的拒绝开口。他平时安静的眼神带着和善,可现在他无言的眼神咄咄逼人,带着杀气,像是随时可以跳起来拼命。他已经很多天睡不着了,干涩的眼珠子里满是血丝,头发也乱糟糟的忘了去梳顺来。

  马提亚斯。

  他在自己的胸前不停地画下十字。他感觉他快崩溃了。

  马提亚斯。马提亚斯。马提亚斯。

  身子忽然不受使唤地往后倾,马提亚斯有力的臂膀一把勾住他的脖颈,欲要把他拽倒。贝瓦尔德一下子挣扎出来,咬牙切齿地挥拳就要打下去。

  “凭什么替我挨弹?是皮痒痒了?”

  马提亚斯两手抵住他这一下暴击,不满地吱哇乱叫:“你以为我乐意啊!老子可不想你死了还拉我垫背!”

  他下半句气到跳脚的话还没有憋出来,两手就已经因为支不上力而松开了。贝瓦尔德和马提亚斯干瞪着眼喘粗气,贝瓦尔德一把伸手揪住马提亚斯的衣领继续呵斥:

  “你以为我看到你中弹我就开心啊!你以为你真死了我会像你一样开心到翘尾巴啊!早知道第一次见面的那一架干脆就一劳永逸干脆往死里打好了!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我有多烦吗?可是你看着我一边嫌弃你一边舍不得和你分开,我有多累你知道吗?你这个黄油丹/麦佬!你这个马提亚斯!”

  每句话像锋利的刀一样刺中要害,只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无力,一点点低下去。贝瓦尔德沉默地坐在马提亚斯身边,马提亚斯看着这个男人,忽然觉得他好憔悴。

  于是,顺理成章的,他向前抱住贝瓦尔德。

  “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马提亚斯每说一个字,手便拥得更紧一些,“你那种情感……早在十年前就被我发现了。”

  贝瓦尔德停顿了好久,最终在马提亚斯的臂膀里,低低地哽咽了一声。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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