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健期遥遥无望

是瑞鹊/筱鸢

丁诺/典诺及aph北欧相关

【典诺】在自己的葬礼中放声高歌


  ♢是贝斯手×主唱 联文主题是“在葬礼上讲述他的一生”

  ♢background:大概是抑郁nor因为偶遇swe重新振作起来决定自我改变。swe一直很欣赏nor的意志,但nor因为自卑而一直拒绝。我……真的……什么乱七八糟东西……没听歌脑子不大好使orz

  ♢ooc!OOC!!预警!!!

  ♢希望做一个研究实验,观察“假如我放了一篇典诺能否把某何从墙头钓回来”

  ♢致敬鸽王。请搜索“今天公明填坑了吗?”这个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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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的一天会在十二点时死去。”

  他说完这句话,食指咔吧一下拉开易拉罐,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吞咽冰镇的柠檬汽水。后台的日光灯有些发昏,从舞台上挤进来的中场音乐有些模糊,他们在疲倦中有些发困。

  冰水顺着邦德维克的脸颊,流进他的脖颈里去,弄花了他脸上未卸的粉底,但卢卡斯不知道。贝瓦尔德倚在墙边瞟他,两手随意地环抱,袖口露出一截欧石楠的纹身。

  冰汽水伤声带。这是他们俩都明白的道理,只是卢卡斯更明白惹他不快的愉悦感,于是每天一罐冰汽水便成了他的习惯。卢卡斯一气灌下大半罐冰饮,喉结上下滑动,飘飘然吐出个嗝儿,淡淡地回头,正对上贝瓦尔德皱着眉的眼神,便胜利般地抬了抬嘴角。

  就是在这个云淡风轻的笑容里,贝瓦尔德忽然感到喉咙升起了一丝干咳感。这是平日里没有的,也许是因为十二点时正是他们演出。他垂下眼神,贝斯的弦在排练时勒得他指尖发疼,现在痛感与红肿消失,指尖留下一层薄茧,指甲涂上深黑的色泽,耳垂上新制的银色耳夹正好配他的眼镜。

  “紧张吗?”贝瓦尔德低沉的声音。

  “什么?”

  “现在会害怕吗?”

  卢卡斯用指腹轻蹭着黑色的指甲油,他的声音很轻,像冰镇汽水里泛起的泡沫,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我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尾音结束,空气里漾起的涟漪消失,他们之间恢复沉默。贝瓦尔德将手侧的窗子打开,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甩出打火机凑近来点上,深深地吸进所有的沉闷,再深深地吐出,烟雾随晚风流淌而去。

  “贝尔,掐灭。烟伤你的声带。”

  楼太多了,又太高了,密密沉沉的铅灰色用钢筋水泥尘封了大半片天空,他只能往上眺才能搜寻到一寸见方的夜空,黑暗也往下凝视着他们。

  贝瓦尔德又吸一口,让尼古丁在胸腔里酝酿一会儿自我麻痹,连带着烟草味吐出一个问题:“你不怕死吗?”

  “死是什么?那只是一段灵魂结束了他的旅程。当一个人在极度的打击中改变了性格,态度,准则,理想,那么过去的他就已经死了,新的生命就诞生了。”

  卢卡斯把手肘撑在窗台上靠着上风口的位置,仰头凝视着夜空中的某一点,剩下的云絮散去后在那里亮起一颗星星。他小声地念叨着贝瓦尔德的名字,反复着一遍又一遍,像是在梦呓,可眼睛似乎被风吹红了。

  他身侧的贝斯手熟练地呼出一口烟,指尖的一点红光忽明忽暗。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也没有人能知道他的心情。

  “卢卡斯,你一直都难以理解。”

  “是因为我不怕死吗?”他的指尖持续敲击着窗台,是舞台上碟机里放的舞曲的节奏,“贝瓦尔德,是因为你认识的我只是手持话筒的邦德维克。”

  贝瓦尔德似乎想说点什么。他犹豫了很久,最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原本那个揪心的想法:“……一个优秀的主唱。”

  “你错了。我不优秀。我甚至不如酒吧里的一位过客。在成为一个歌者之前我只是一个天资较好的演员,装作快乐,装作充满希望。”他伸出自己的手腕,停顿几秒又收回去,“我习惯冬天动刀子,因为伤疤会在夏天好起来,疼痛是一件充满艺术感的事情。虽然皮肤上的伤口会好起来,但是会留下淡淡的印记,有时候小指会麻木到无名指,像最开始那一次下手太深一样。”

  “故事编得很棒。”

  贝瓦尔德的声音平静地飘进黑暗中,他的手却不安地发颤,烟灰落到他手背上,烫出淡淡的红色,他却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在隐隐作痛。他的眼睛不住地想往卢卡斯那边去,又生生被自己停住了,他的指甲被他自己掐进手掌心里,留下红痕,但他依旧无法平静下来。

  “谢谢,否则我可写不出歌词来。歌词所赞颂的悲剧主角不都是这样嘛,被家人辱骂,失去重要的人,被上级的人物轻易地毁去你的希望,没有朋友,没有能力。这样的人会无数次构想自己的葬礼,既然没有什么可珍惜的了,那么也不会害怕死亡了。”

  “……”

  我想真正了解你,卢卡斯。

  “我很幸运,有一位重要的人替我保管过去,我遗忘了,但我好起来了。另一位重要的人在四年后等我。”

  “那……悲剧的主角呢?”

  “这个嘛。主角是无神主义,可他最后得到了救赎。”卢卡斯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片,哗啦哗啦地拆开取出塑料板,每过几十秒就会按出一片小药片。他说话时像是幕布后的旁白,语气轻轻淡淡,过去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与他无关的故事,“主角心灰意冷,恰好撞进一家酒吧,台上的贝斯手正与主唱吵架。他点一杯烈酒,拆出所有的药片,要吞下去。可是那个贝斯手抢过了话筒决心自弹自唱,随意点了台下的一位顾客就要献歌给他。主角听着献给别人的歌看着贝斯手,他忽然间有点想哭。他想哎算了吧,明天再来听这个青年弹唱,无数个明天过去,他下决心去敲了酒吧老板的门,接过了主唱的话筒。” 

  卢卡斯忽然间从喉咙口呛出了一声苦笑,像是要嘲讽谁,可笑声里满是苦涩,像未熟的柠檬惹人难受。他死死地压着头,鼻尖是酸的,痛楚一直蔓延到了喉咙,让他哽咽地深呼吸几下却迟迟无法开口。

  “我那时是在怄气。”贝瓦尔德把烟蒂在窗沿按灭,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好移开视线,但他藏在冷漠下的心跳在加快,他无法控制,“可我真的不知道新来的主唱会是你。可是你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贝尔,假如是你的话,你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陌生人吗?”声音很轻很低,是几乎不抱希望的感觉。

  瑞/典青年忽然停顿了一下,他感觉夏日的冰面下,海水开始翻涌,尘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情感像煮熟的水,不断沸腾出泡泡。于是他的世界在他逐渐加快的心跳声中,开始温暖了起来,冰消雪融,寂静逐渐瓦解。

  “我不会。但如果这个人是你的话——”贝瓦尔德摘下自己的左耳夹,右手绕过卢卡斯的脖颈,给卢卡斯戴上。他此时与他的主唱相贴得很近,手臂轻轻环着卢卡斯,可他的声音仍然是淡淡的,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格外清晰,“我想我会答应的。”这种情感,已经承认过好几次了。

  “假如这个人找到了他新的性格,态度,准则,理想,过去的他已经死去了。你会怎么对待这个崭新的人?”

  “是一样的。”一直以来都会这样。

  “以前那样……真的太累了。贝瓦尔德。现在我只想好改接着话筒,贝斯手是你。这样就够了,就想你曾和我一起构想的一样。这会是一场葬礼,死去的是曾经的我。”

  “嗯。辛苦你了。”

  “我不想再逃避感情了,那样做是以前的我。”卢卡斯拈起一片药片,吞下去,上前一小步拥住他的贝斯手。他身上的烟草味在肆意疯长,从他的衣服直到他的皮肤,再到他留了点胡茬的下巴。

  贝瓦尔德稍稍低头,卢卡斯锁骨上那株铃兰便在阴影中模糊了。他嗅到卢卡斯身上铺天盖地的柠檬汽水的酸涩味,让他想起死去的某段时光,他的感情,于是他轻轻叹息,在颤抖中回敬了他的主唱一个同样温暖的拥抱。

  有人将会在十二点时死去,在自己的葬礼上放声高歌。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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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我的精力已竭,旅程已终,前路已绝,储粮已尽,退隐在静默鸿蒙中的时间已经到来。
  但是我发现你的意志在我身上永无止境。旧的言语在舌尖上死去,新的音乐会从心上迸发。旧辙方迷,新的田野又在面前奇妙地展开。”——《吉檀迦利 No.37》泰戈尔著 冰心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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