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加】北纬50°
♢For ououuuuuu! @没品兄和抹茶弟 宝贝儿生日快乐!!!!!为了米加的爱情!为了热水壶!为了电话费!!
♢摸不透宝贝加加的性格我流泪555
♢十九岁的米和二十一岁的加谈恋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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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啊,盛夏的洛杉矶简直快要燃烧起来了。
但阿尔弗雷德没有发出去。
光标在他和马修的聊天记录下闪烁,在长久的停顿之后,最终又一次删除清空。
你知道我受不了太热的天气。
温哥华应该还像以前那么温和吧?
我想回温哥华。
他明知所有的对话都会落到最后那一句上,却还是要把对话反复着填满又清空。他花了整整三十秒来犹豫要不要退出这个界面,而正是在这三十秒中,左上角的标识变为了“对方正在输入”。
马修只敲了个空格留给他看。
他还在背着行李前行,嘴唇还是微微发焦,手指还是在手机屏幕上打字。反正他觉得马修没直接说破,肯定就是没看见系统提示,也就不会知道阿尔弗雷德把二十分钟都浪费在了马修的小窗里“正在输入”了。
“嘿,”阿尔弗雷德试图挥散尴尬,“这天可真热!”
马修收到了这串语气夸张的大写字母。琼斯先生像个成年人一样耐心地等上了几秒,然后就开始不自觉地咬手指头(世人可不能要求每个英雄都绝对完美)。
屏幕左侧冒出个新气泡:“我以为你要谈论的不只是天气。”
“当然不!”与此同时他遗憾地发现,沿途并没有甜品店。这样他就不能介绍新款冰激凌来掩饰真实想法了。
马修没有给他多少时间来思考对策:“阿尔弗,我感觉你好像在啃手指头。”
“我可没有!”阿尔弗雷德赶紧把手指头从嘴边拿开,“兄弟,十九岁的成年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那就好。”文字自然地飘了出来,“你有在计划什么大事吗?”
阿尔弗雷德用拇指笃笃屏幕,他还是选择诚实。他总怀疑他的兄弟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这个嘛,倒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一点点想见你。我怕你太想我了想得发慌。”
看吧,到底还是说出来了。天知道他怎么会在这么平常的小事上犹豫这么久——他宁可推说是被马修带坏出来的性子,也不会承认是犹豫他心底在莫名地痒痒。
琼斯先生沉不下心去等马修慢悠悠敲键盘了。英雄单刀直入:“我去找你吧。只是去看你。”
对方正在输入。
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又给他发一条:“我碰巧快到车站了。”
对方还在输入。
“我十九岁了,要去哪儿都可以,两年前就没人能管我了。”
他明知道马修看不见他,却还是心虚地把自己的背包往上托了托。他不想让他兄弟知道他这次出行早有预谋,显得他还像个对马修依赖不放的大男孩。
消息记录新增了一条。
“我已经到了,”马修这么通知他,“你刚好可以来接我。”
“哪儿?温哥华车站旁边的麦当劳?”
“不是。是洛杉矶车站旁边那个。”
“英雄马上就到!”
阿尔弗雷德开始奔跑。他明明口渴得要命,却老是在咒骂完夏季的炎热干燥之后,不可抑制地思念起他们的温哥华。也许是因为温哥华全年温和湿润,也许是因为那是他们的温哥华。
但不管怎样,他都会觉得那时候真好,同时又一次开始抱怨起高温和炎热来。重复到第十七次时,那个车站才终于从十字路口拐进他的视野之中,而他在赶到时喘得像一只刚刚结束捕猎的金毛犬。
马修已经坐在那儿等他,受拿着一支快要融化的冰激凌。
他和两年前的样子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时间在他身上流过,像是深秋的露水从枫叶上滑落,留不下一点痕迹。
只需那么一眼,阿尔弗雷德就猜出了马修的心思,于是他率先做出反应。
“嘿!”他赶在马修躲开之前给他来了两次吻面礼,“你果然还是想我的!”
他一边说,一边顺手接过威廉姆斯递过来的湿手帕,老老实实地把整张脸都抹了个净。他闻着上面熟悉的甜香,感觉心底又开始莫名地痒痒。这真奇怪。他本以为他此生都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了。
“我的天哪,”马修从阿尔弗雷德手里拿过他的帕子,替他兄弟抹抹后脖子上的汗,“你像是刚从墨西哥湾游上岸似的。瞧你,这儿晒伤了,脸上也晒伤了……你到底有没有照顾好你自己?”
“可是黝黑小麦色——”
“——很健美。这不是你懒得上防晒霜的理由,这回哪怕有一百个克迪斯·海姆斯沃斯站在我面前我都不会信你的鬼话——”
“是克里斯!”
“都一样。还有,你瘦了,还多了黑眼圈,你是要把自己搞垮了是吗?”
阿尔弗郁闷地咂咂嘴巴。十九年过去了,他还是不理解他兄弟温和的声线是如何做到这么咄咄逼人的。
他缴械投降:“我以后不熬夜打游戏了。”
“那就是没有照顾好自己。”马修咬掉一块奶油,腾出一只手来轻轻碰他手臂,“别这样。不然我们会担心的。”
小伙子敏锐地捕捉到某个词语。他挑挑眉头:
“他们让你来劝我回去?”
马修耸耸肩。阿尔弗明白他的意思。这在以前,他兄弟做出这个动作时,总是会平静地补充:“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于是阿尔弗咧开嘴笑了笑,高兴地凑到冰激凌边上舔掉了一大口。
在洛杉矶的夏日中,他们一起吃着同一支冰激凌。温和舒适的感觉升了上来,他们又仿佛回到了他们的温哥华。
但那也只是仿佛。因为阿尔弗雷德在那一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家。
“已经两年了,阿尔弗。”马修把冰激凌往他兄弟那边递,“感觉怎么样?”
“怎么样?这还要问?”阿尔弗差点笑到岔气,“我在这儿舒舒服服心安理得,哪会怎么样?不过我在这种大热天里就老是想着温哥华——别笑啦,你肯定能猜到我脑子里在想什么——不过既然你来了,那就没有想的必要了。”
马修冲他吐舌头。
“伙计,我的确是个地道的温哥华人,按理来说应该排在你的厌恶榜的头一条。”
“但我喜欢你。”他固执地抓住马修的手,“就算是在小孩子的时候我也很喜欢你。”
“你在小孩子的时候还很喜欢吃冰激凌嘞,而且我们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阿尔弗雷德有些生气,他很用力地盯着马修看。
“你不觉得你在什么时候听过我这句话吗?”
“你平时吵吵嚷嚷地说那么多话,我怎么记得?”马修故意放慢他的语速,假装深思熟虑,“我想想,似乎,好像是你当时在上车前跟我说的吧?”
阿尔弗对他兄弟的回答很满意。他整个人都心满意足地往冰激凌那边靠。为了稳住重心,他的手便搭上了马修的手,寻思几秒又偷偷把指尖钻进他兄弟的手指缝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回来了。
“阿尔弗,太亲密了。你不觉得——感觉很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喜欢那种感觉。你没有感觉到吗?”
有的。马修自己很清楚。他想起两年前的夏日午后,阿尔弗和他一起坐在温哥华车站的长椅上同吃一支冰激凌,阿尔弗一个人满怀激情地往站台去,阿尔弗转过来说出了喜欢,又笑着说:
“好像只有和你独处的时候,我心底才会奇怪地痒痒。”
他们在分离前相拥。在别人眼中那仅仅只是一次吻别。但他们知道他们的亲吻不止如此。马修感到心里不断地痒痒,直到现在。
而现在他和阿尔弗一起坐在洛杉矶车站的长椅上同吃一支冰激凌。
马修的声音很轻:“阿尔弗……事实上,如果我不是你兄弟的话,我当时就会跟你走的。”
“你没看清事实,兄弟。无论你来不来,你都会想我的。”
阿尔弗雷德舔掉蛋皮上的奶油,像胜利者那样得意地看他。他可以尽情抱怨炎热,而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
“我真的值得你喜欢吗?”
“可我只能想你嘛,”阿尔弗雷德说,“不然还有谁值得我喜欢?我喜欢你,就会开始疯狂地想你。关于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十九岁的大男孩吃掉了一块甜奶油。冰激凌在马修手中越变越小,他想起他们在温哥华共同度过的那么多年的夏日,有好多日子就是在同吃一支冰激凌中流逝的。
阿尔弗忽然停顿了一小会儿。他好像想说点什么,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有喉结上下滑动了一次,仿佛咽下了一口冰激凌。然后他爆发出一阵大笑。
马修抬眼看他:“你不是变得犹豫了吧?我从看了二十分钟的‘对方正在输入’时就在怀疑了。”
“不,我在想,在温哥华那个地方,我最不想丢掉的就是你。其次是我的泰迪熊。”
威廉姆斯的目光与阿尔弗的相牵在一起。过了一会儿,他才把脸给侧过去,可是他的嘴角是轻轻上扬的。
在盛夏的洛杉矶里,他们鼻尖碰上了鼻尖。阿尔弗像小时候那样率先逼近一步,迅速抢走了最后一口冰激凌。而这次略有不同,在燃烧的空气中,阿尔弗雷德在离开前轻轻前倾,只在马修的嘴唇上留下了一个冰冰凉凉的吻。
而二十一岁的马修坐在盛夏的洛杉矶里,感觉胸膛里有什么东西炽热着,几乎要让他燃烧起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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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的阿尔弗雷德只带着隐约的爱情离家出走,两年后的马修沿着夏天的痕迹去抓住那份爱情。